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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尿毒症,死亡再不能威胁我

我1983年出生在河南农村,父母都是没有文化的农民,上面有两个哥哥,比我大十多岁。因为患有“先天性脊椎裂突出”,小时候就做了切除手术,但手术不够成功,造成了神经性膀胱小便失禁,所以,我常年白天裤子是湿的,夜晚床铺是湿的。好在小学离家只有100米,我勉强上完了小学,但中学比较远还要求住校,没办法就只好辍学了,看见别人上学,自己不能,心里很难受。

从小到大,我都很内向和自卑。我常想到死亡,甚至都没想过能活到老,我绝不能等到父母都不在了,我要在此之前结束自己的生命,一定不能等到连死的能力都没有了的时候。在人生路上,就算我什么都不能掌握,但我一定要掌握自己的死。

我的得意和幸福,来去匆匆

17岁那年,为谋生计,哥哥给我出了一个主意,去学美容美发。没想到这成为我生命中的转折点,也是我自以为“得意和幸福”的开始。

我开始接触社会上的人,才发现原来有很多吸引人的东西,我跟着他们一起混、抽烟、喝酒、赌钱、看黄色录像、嫖娼。因为心灵的空虚和对自己生命的不满,我觉得人生在世就是为了享受。

随着手艺越来越好,到了自己独立开店的时候,我越来越能混了,我的店就像客栈一样,不管我在还是不在,总是人来人往。我买了一辆摩托车,有时候一个月里我都不知道摩托车被谁骑走了。父母已经管不了我了,小时候因为依靠他们,出于惧怕才听他们的,现在我自己有能力了,父母说什么我顶多表面说声“好”。

2003年,我旧病复发导致肾积水,医生告知可能需要换肾和透析。我当时听不懂,从来也没去过城市,总觉得医院会为了多挣钱而吓唬人。等做完手术,我就觉得没事了,药也经常不吃,该怎么混还怎么混,甚至整夜喝酒、赌钱。

随着年龄的增长,周围很多同学、朋友都结婚了,我也渴望结婚,但同时又挺怕的。那时候生意还可以,就有人给我介绍对象。2006年初,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女孩,跟我同行,人挺漂亮的。当时去见面只是碍于朋友面子,但却发现两个人挺聊得来。我就把自己的病情和家里的情况都跟她说了。她说没问题。就这样,我们很快结婚了。婚后,我以为那是我人生最幸福的时刻,有事业、家庭、朋友,我有了人生目标,就是一家人过幸福的生活。

我装修了房子,扩大了店面。但就在开业后一个多星期,突然有一天我发现我的脚肿了。当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到医院一查——尿毒症,必须透析。我的人生一下子落到绝望的地步,我的那些朋友,平时看上去很哥们意气的,慢慢都离开了,然后一些亲戚也离开了。

十年前,农村人最害怕的事就是借钱,甚至把钱看得比命都重,说什么都可以,就是别提借钱。在这个过程中,我非常痛苦失望,但都还能理解,可是不到几个月之后,我的妻子说要跟我离婚。我不愿意离婚,甚至还吓唬她,但我知道这并不是办法。

如果跳下去,我的生命一分钟就结束了

短短几个月,病情急剧加重。父母希望我做肾移植,也借了钱,他们都愿意给我一个肾。到了省会,医生却说根据我的情况,不能做肾移植,很可能人财两空。这相当于宣告了我的死刑,当时一周至少要透析两次,一次五百块钱,一个月要花好几千块,这在十年前对农村人来说是根本不敢想的。就算把能卖的都卖了,能借的都借了,有钱人也只能撑三四年,我们家撑一年就不错了。

就在我走到人生尽头的时候,接到妻子的电话,她说她要结婚了。这对我打击很大,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她不但没有安慰我,反而离开了。

回家后,整个人好像是没有了灵魂,行尸走肉一样,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天,但还是想活着,毕竟那时我才23岁。后来,我一个人到上海求医,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满心期待着大医院也许能治我的病,结果也不行。

这个病,该透析了没透析就特别痛苦,水和毒在身体里,心脏就会像吹气球一样慢慢被吹大最后爆炸。夜里睡不着,我就跑到房顶上,当时我借宿在表弟宿舍,25层的楼顶上有一个很高的信号塔。半夜两点我爬上信号塔,看着东方明珠,看着整个大上海灯火通明,但这个世界跟我再没有关系了。我当时就想,如果跳下去,一分钟内我的生命就结束了。

但我没有,一是不甘心,我还不想死;二是害怕,死了之后我会到哪里去呢?

从上海回到老家,父母劝我再去北京看看,一是奔着北京的技术,二是想看看有没有能帮我们的媒体。抱着这样的希望,我又一个人来到北京,也是因为我不愿意死在家里,能在北京结束生命也行,在这之前我要去看看天安门,看看长城。

这样活着比死还难受

但没多久,我父亲就跟来了,他不放心。在北京,一个老乡跟我父亲说,你们家的钱花完了,你儿子就完了。不如去大街上乞讨,写个牌子,把身份证、病历都帖上,或许有人能帮你们,有的话就能多活几天。我父亲居然接受了老乡的建议,我知道他是多么爱面子的人,但为了救我,他竟借了一辆三轮车,推着我上了街。

第一天去,我就觉得丢人,拿着纸牌子捂着脸,低着头,谁都不看。有人给了我们几块钱,我说我情愿死也不愿意再去了。但抵不过父亲和老乡的劝说,我父亲真是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命。

第二天跑到西单门口,有很多人愿意帮我们。遇到有人给我们十块钱或五块钱,年迈的父亲就跪下来,给他们磕头。看见这一幕,我心如刀绞,悔恨、羞辱、愤怒、心疼、无奈,我无法表达我的心情,我觉得这个世界不公平,老天爷不公平,所有人都对不起我。我在心里呼喊,但却不知道向谁喊:谁能救救我,我就给谁做牛做马!谁来拯救我,要么我不活了,因为这比死还难受,这样活着还有任何意义吗?

白天,我父亲站在三轮车旁边,我就坐在三轮车上,闭着眼,根本不看人,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但无论如何,我们乞讨到了每周透析的费用。后来在公主坟乞讨时,也遇见过一些媒体的人,可都没什么用,根本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父亲祷告,我气得撞头

一天下午,有两个年轻人来跟我父亲聊天。其中一位说:“这个父亲不是骗人的,这病是真的,我有三个亲人是因为这个病去世的。”他俩一直跟我父亲聊天,也没给钱。我坐着听,一直没睁眼,觉得挺烦的,心想要帮就帮,不帮你们就走人,啰嗦啥呀!

通常有人帮我们,顶多就给几个钱,人马上就走,才不会站在那儿跟你聊天呢。我就想看看这两个人,他们一见我睁开了眼,就给我讲耶稣。我当时的反应就是信耶稣有什么用啊,我现在需要钱,有钱就能救我。但我还是从他们手里接过了那本小书,就是新约圣经。

他们说,想介绍我认识一个也是得了尿毒症、信耶稣之后痊愈的人,说完就给那个人打电话,没想到,过了一会儿那人就到了。地铁站里不方便说话,他就约我们去他家附近,请我们吃饭,要跟我们好好聊聊信仰。虽然人生地不熟的,我还是愿意去,觉得这个人跟别人不太一样,他既然愿意跟我聊,我就跟他聊,我还怕什么啊。老乡提醒我别被人骗了,我说,我都这样了谁还骗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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