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牧师,是怎样一种体验?
作者:李世峥 2022-02-22 点击:...次
一般来说,牧师皆有敬虔、谦卑、温和、沉稳、博学等类的优雅品质,没有抽烟、酗酒、赌博、好色、吹牛等类的不良嗜好。男性牧师台上口若悬河地解经论道,台下彬彬有礼地待人接物,不免让女性肢体产生好奇:嫁给牧师,是怎样一种体验?是不是很浪漫,很幸福?未婚者可能对牧师仰慕不已,好想也能嫁个牧师;已婚者可能对师母羡慕不已,遗憾没能嫁个牧师。嫁给牧师真的浪漫吗?幸福吗?回答这个问题并不容易。我讲两个故事,各位就能从两位牧师的婚姻经历中找到答案。 一 约翰·卫斯理(John Wesley),循道宗(Methodism)创始人之一,牛津大学院士,1703年6月17日生于英国林肯郡(Lincolnshire)的埃普沃思(Epworth),1791年3月2日在伦敦的家中去世。从1739年到1791年的52年间,约翰的足迹遍及英伦三岛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城镇、矿区和新兴工业区。约翰的一生,行程25万英里,讲道4万次以上,出版著作233本,此外还创作过不少诗歌。 约翰如此优秀,无数异性仰慕,但他的爱情之路并不顺利,直到48岁,方才进入婚姻。1747年,约翰和兄弟查理(Charles Wesley)都已年过不惑,但一对兄弟都是孤家寡人,过着形单影只的生活,他俩的单身状态给教会里的女性信徒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当年,一位名叫约翰·哈顿(John Hutton)的循道宗领袖在一封书信中不无感慨地写道:“对许多年轻女性而言,卫斯理两兄弟是危险的陷阱。” 1749年,42岁的查理与温柔、美丽的莎拉·格温(Sarah Gwynne)共结连理,过上了甜蜜的生活。约翰一方面为弟弟的幸福高兴,另一方面又为自己的孤单失落。这一年,46岁的约翰决定结束单身生活,进入二人世界。这个时候,他首先想到了名叫格蕾丝·穆雷(Grace Murray)的女同工。 约翰和格蕾丝的关系,得从1745年说起。那一年,约翰正在为纽卡斯尔(Newcastle)教区孤儿院的管理人选大伤脑筋。这个时候,格蕾丝因为丈夫刚刚过世,住在纽卡斯尔的父母家中。格蕾丝性格温柔,办事细心,正是约翰需要的同工。于是,约翰就把孤儿院交给格蕾丝管理。当年冬天,约翰巡视纽卡斯尔教区,看到孤儿院的工作井井有条,就对格蕾丝的工作能力大加赞赏。1748年5月,约翰的身体出了问题,但他依然坚持工作。当年8月,终于病倒在纽卡斯尔。这个时候,格蕾丝来到约翰的身边,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约翰很快就恢复了健康。身体稍微好转的时候,约翰情不自禁地告诉格蕾丝:“只要我结婚,我认为你就是那个对象。”对于这一句话,格蕾丝并没有在意,只对约翰说了一句话:“您高抬我了!”几天之后,约翰又告诉格蕾丝:“是的,我真的有意和你结婚。”看到约翰认真的表情,格蕾丝惊讶得目瞪口呆。过了许久,她带着惊喜回答:“这个祝福对我而言真是太大了!大到令我难以置信。纵然有再大的胆量,天国之下,除此以外,我也再不敢有其他所求。”格蕾丝凝视着约翰,希望他继续表白,他却突然中止了这个话题。身体康复之后,约翰又一次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之中,个人的终身大事则又一次置之脑后。查理成婚之后,约翰决定向已经32岁的格蕾丝正式求婚,他在日记中写道:“(她是)多年以来我徒然苦苦寻找,现在决定不再离开的那一位。”可是,由于忙于工作,约翰没有实际的行动。过了不久,约翰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格蕾丝订婚了,她要嫁给循道宗的传道人约翰·贝内特(John Bennet)。听到这个消息,约翰的情绪当即失控,他不顾一切地冲出家门,飞身上马,直奔纽卡斯尔而去。见到格蕾丝时,约翰毫不客气地质问:“我们不是说好要结婚的吗?”格蕾丝含着眼泪回答:“我已经等待您很久,我以为您改变了想法。”约翰说:“我没有改变。”格蕾丝说:“那您为什么不向我求婚?”经过很长时间的交谈,格蕾丝决定离开贝内特,成为约翰的未婚妻。这个消息传出,循道宗的同工都认为约翰没有道理,他居然能做出横刀夺爱的事情,更何况,贝内特还是他的同工!同工们这么认为,因为他们对约翰和格蕾丝之间的感情一无所知。对于这件事,查理也认为哥哥的做法不妥,他专程赶到纽卡斯尔,和哥哥吵了一架。这对亲密的兄弟,关系因此破裂,后来在怀特菲尔德(George Whitefield)的调解下,哥俩方才重归于好,这是后话。约翰坚称自己没错,但他还是忍痛放弃了格蕾丝,成全了贝内特。失去挚爱的恋人,约翰倍受打击,他哀叹道:“如此重压之下,我的心如石头般下沉。”“6岁以来,我所遇到的试炼从未像几天前的这次这么严重。”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约翰一直无比低沉,也不再考虑自己的婚事。 1750年9月8日,约翰拖着疲惫的身子,从都柏林回到伦敦,一进家门,就看到两位等待他多时的银行家,他们都是循道宗的会友,曾经调解过约翰和格蕾丝的情感纠葛。二人此次来访,是要给约翰做媒。女方名叫玛丽·瓦泽尔(Molly Vazeille),别名莫莉(Molly),时年40岁。她是一位伦敦商人的遗孀,前夫留下4个孩子,1万英镑遗产。1751年1月,约翰在结冰的伦敦桥上行走时不慎摔倒,扭伤了脚踝,莫莉把他接到家里照顾。莫莉的精心照顾,让孤独的约翰重新感到了温暖,再次想到了结婚。一位学者曾如此评论约翰对婚姻的态度:“(约翰)卫斯理总是准备着要对那张特定的脸庞求婚,就是当他在病中,靠近他、照顾他的那张脸。”这一次,约翰没有纠结,没有拖延,很快就向莫莉正式求婚。查理夫妇熟悉莫莉,他们不看好约翰和莫莉的婚姻,所以就想着给他一些建议。可是,急于结婚的约翰根本不想听任何人的劝勉。1751年2月18日,约翰和莫莉匆匆在伦敦完婚,他居然没有把婚讯告诉查理,因为他一直都觉得,他和格蕾丝的婚事,就是这个弟弟搅黄的。 婚后不久,约翰又开始四处奔走,莫莉也陪着他在各个教区游走,尽管他们的旅程充满艰难,充满危险,但两个人愿意共同克服困难,忠心侍奉。对于妻子的陪伴,约翰无比自豪,他告诉她:“你的名在民众中是极为宝贵的。他们跟你说许多的话,不知道怎样才能足够表达他们的褒扬,即便在一些小事上,比如你衣着简朴,比如你坐在穷苦之人当中一起祷告,你使用鼠尾草汁,饮食不挑剔等等。当他们提起你的种种,常常让我感动落泪。感谢上帝赐予这诸多的好处。”可是,结婚几个月后,莫莉开始抱怨他们的婚姻缺乏爱情,抱怨他们的工作过于辛苦。此后,莫莉便很少与约翰一同外出,约翰把她留在家里,让她帮忙处理一些信件。由此,两个人的婚姻开始出现裂痕。作为循道宗的领袖,约翰时常收到女性会友的信件,她们在向他求教的时候,难免会有一些表达仰慕的词句,对于这类信件,莫莉十分敏感,她担心丈夫对自己不忠,就经常和他吵架。所有靠近约翰的女性,莫莉都将之当作情敌,她甚至怀疑约翰和弟媳莎莉有不正常的关系。约翰理解莫莉,就尽可能地宽容她,迁就她,莫莉却越来越不信任约翰,变本加厉地辖制他,辱骂他,甚至殴打他。莫莉时常当众诅咒约翰,求上帝在他身上降下“从《创世记》到《启示录》记载的一切咒诅”。据循道宗的一位同工回忆:一次聚会之后,他去房间找约翰,刚跨入房间,就看到莫莉在殴打丈夫,手里还攥着一把连根拔起的头发。对于莫莉没完没了的争吵,约翰郑重其事地告诉她:“不要再怀疑我,不要再污蔑我,不要再惹我发怒。不要再为控制、为权力、为金钱和崇拜而争夺……放开我,让我回到上帝和我良心的管辖之下。”俗气、狂傲、自私、恶毒、势利……所有与泼妇有关的词汇,都可以用在莫莉身上,约翰身边的同工,几乎没有一个人喜欢她,包括查理夫妇。1758年、1769年、1771年,莫莉三次离家出走,每一次都扬言永远不再回来。1771年1月23日,约翰在日记中写道:“不知何缘故,我的妻子去了纽卡斯尔,准备‘再也不回来了’。我并未离弃她,也没送她远离。我是不会请她回来了。”1772年,两人尝试和解,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1775年,莫莉最后一次离家出走,带走了约翰的好些私人信件,并将其中一些内容泄露给约翰的反对者。1781年10月8日,莫莉在伦敦去世。过了好几天,约翰才得到她的死讯。莫莉在遗嘱中提道,要把约翰30年前送给她的婚戒还给他。 对于约翰和莫莉充满不幸的婚姻,格林(V. H. H. Green)在《约翰·卫斯理》一书中如此评价:约翰的婚姻“是约翰一生中最严重的错误”。“他在整个王国中苦苦寻找,也没有能比她更不适合缔造幸福婚姻的人。他们这样的结合,其荒谬无人能及。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爱的火花。” 二 司布真(Charles Haddon Spurgeon),著名布道家,1834年6月19日出生于英国埃塞克斯郡(Essex)的凯尔维登(Kelvedon),17岁开始讲道,19岁成为全职牧师,1892年1月31日离世。司布真具有出众的讲道恩赐,因此有“讲道王子”的美称。有人粗略估计,累计有超过1000万人次的听众听过司布真讲道。除了讲道,司布真在文字侍奉方面也很有造诣,累计出版各类题材的专著超过200本。 与约翰·卫斯理相比,司布真的情史要简单得多。1854年4月,已经小有名气的司布真应邀来到伦敦,成为新花园街浸信会礼拜堂的全职牧师。司布真第一次以全职牧师的身份在新花园街礼拜堂证道的那个主日,台下坐着一位年轻的女性慕道友,她叫苏珊娜·汤普森(Susannah Thompson)。苏珊娜1832年1月15日生于伦敦,大司布真2岁,父母都是虔诚的基督徒,所以她从小就对信仰有所了解。不过,长大之后,苏珊娜不太追求属灵生命的长进。苏珊娜的家庭比较富裕,小时候就常随父母去巴黎旅游,父母给了她良好的教育,能讲一口流利的法语。苏珊娜这次来到新花园街礼拜堂,是因为几个朋友向她发出了诚挚的邀请。司布真的这次讲道,没有给苏珊娜留下太好的印象,因为她觉得司布真是一个土里土气的“怪人”。不过,不久之后,苏珊娜就改变了她对司布真的看法。苏珊娜有一个朋友,名叫奥尔尼(William Olney),他是新花园街礼拜堂的执事,司布真来到伦敦,就是因为他的举荐。苏珊娜拜访奥尔尼的时候,经常会碰到司布真。随着交往逐渐增多,苏珊娜开始看到司布真身上的一些美好品质,并逐渐被他吸引。两个半月之后,司布真送给苏珊娜一份礼物,那是他最喜欢的一本经典名著——《天路历程》,他在扉页上写道:“谨赠苏珊娜小姐,愿她在蒙福的天路上不断进步。”从那一刻起,司布真成了苏珊娜的属灵向导,两个人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亲密。那一年6月10日,伦敦有一个盛会——水晶宫(the Crystal Palace)开放。那是一个很大的展览厅,里面陈列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展品。水晶宫有自己的小路和园林。司布真和苏珊娜与一群朋友一起参加了那个盛会,他想办法坐在了苏珊娜旁边。中间休息的时候,他指着随身带来的一本书中的几句话给苏珊娜看——那几句话劝告正在寻找妻子的年轻人“要为她的幸福祷告”。苏珊娜看了那几句话之后,司布真问:“你为你将来的丈夫祷告了吗?”她虽然没有回答,但却因谈到了婚姻而异常兴奋。庆典结束之后,两人离开其他朋友,单独去散步,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那一天,他们的友谊开始变成爱情。几个礼拜之后,司布真向苏珊娜倾吐爱意,并正式求婚。1855年年初,苏珊娜接受洗礼,施洗牧师正是司布真。订婚18个月后,苏珊娜写道:“1855年就要过去了,我们带着无法形容的喜悦,盼望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用‘上帝配合的’婚姻之神圣纽带把我们紧密联合在一起。”1856年1月8日,司布真和苏珊娜的婚礼在新花园街礼拜堂举行,两个相爱的人开始了甜蜜的婚姻生活! 婚礼之后,司布真和苏珊娜去了巴黎,在那里旅行了10天。苏珊娜以前去过巴黎,所以可以向司布真介绍各种著名景点。他们游览了许多艺术长廊、宫殿和博物馆,甚至还去观看了证券市场是怎么工作的。回到伦敦之后,他们在新肯特路(New Kent Road)一所普通的房子里安下了他们的家。1856年9月20日,苏珊娜在新肯特路的家中生下了一对双胞胎男孩。儿子出生后的一段时间里,苏珊娜一直非常虚弱,尽管后来恢复了健康,但体质始终不好。即使如此,苏珊娜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进入婚姻之后,苏珊娜成为司布真最好的助手,最好的同工。苏珊娜给予司布真的帮助是全方位的,以下仅从向牧者赠书这一件事来看。司布真时代的教会,一些牧者有条件买书却不好好读书,另一些牧者愿意读书却因收入过低而买不起好书。苏珊娜最早看到了这一点,便在与司布真沟通之后,开始了意义深远的赠书行动。1875年,新一册《首都大教堂讲坛》(司布真的著作)出版,苏珊娜读过后大受感动,便萌生出一个想法,她告诉司布真:“我希望把这本书送给英格兰的每一位牧师。”说干就干,苏珊娜很快就用自己平时省下的零花钱买下100本《首都大教堂讲坛》,寄给了100位有需要的牧师。此事传出之后,司布真教会的弟兄姊妹纷纷寄钱给她,希望她能给更多牧师送出更多好书,后来也有其他宗派的弟兄姊妹寄钱资助苏珊娜的赠书行动。这样一来,捐助源源不断地送过来,好书接二连三地送出去。苏珊娜身体不好,但她无比热爱这项工作。每一天,她都在采购、分配、包装书籍,每隔两个礼拜,都有一辆马车如期来到她家,将一车宝贵的书籍送往火车站。对于苏珊娜的工作,司布真大力支持,高度赞扬,他在1882年写道:“我生活中的一大喜乐是我亲爱的妻子非常关注牧师图书馆。她全身心地投入于这一事业之中。”司布真夫妇的赠书行动,对整个英国教会产生了巨大的影响。1889年,苏珊娜在一份工作总结中提到一组数据,我们可以从中窥见他们夫妇的赠书行动的影响力有多大:“共赠书6916卷,另外还有13565份单独的讲道稿。受赠者包括:148位浸信会信徒,81位独立派信徒,118位循道会信徒,152位圣公会信徒,48位传道人,6位长老会信徒,2位韦多尔派信徒(Waldensians)3位普里茅斯弟兄会(Plymouth Brethren)信徒,1位摩拉维亚派信徒(Moravian),1位马礼逊派信徒(Morrisonian)一共计560人。”这是多么伟大的工作! 除了工作上的支持,苏珊娜还能在精神上给予司布真极大的鼓舞,那就是在他疲惫或受伤的时候,给他安慰,给他温暖。由于长期过度劳累,并且肩负重任,司布真的健康状况非常糟糕,患有痛风,并且时常抑郁。苏珊娜自己也身体欠佳,但她还是给了司布真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照顾。阿诺德·达里茂(Arnold Dallimore)在《司布真传》中写道:“大多数晚上,他(司布真)都在外面服侍,有时会离开一天或者更长的时间。他回到家时常常已经筋疲力尽了,但总有充满爱意的怀抱在等着他,给他温暖和安慰。”“尽管司布真维护上帝的真理时是勇敢无畏的,但他也是一个脆弱而敏感的人,他需要一个温和而善解人意的妻子。苏珊娜就是这样的。”“我们很难想象,还有谁比这个杰出的女子,苏珊娜·汤普森,更适合做查尔斯·司布真的妻子。上帝为他们塑造了彼此,他们的结合可以看作是完全实现了苏珊娜的愿望——那真是‘上帝配合’的。”苏珊娜对司布真的关注,可以从一件特殊的事件中看到。1856年10月19日,发生了萨里花园音乐厅灾难,此事也显明司布真声名鹊起的巅峰和深沉悲痛。当时司布真年仅 22 岁,大厅里挤满了1万多人听他讲道,还有数千人聚集在外面。在仪式开始时,一群恶作剧者大喊“失火了!”接着外面又有人喊:“走廊要倒塌了!”第三个人喊道:“整个大厅都要倒塌了!”虽然根本没有火灾,恐慌却在人群中蔓延,在冲出大楼的过程中,7人被踩死,30多人重伤。休息了两个礼拜之后,司布真再次回到讲台。讲道时,他宣告饶恕那些虚报火警、制造事端的人。然而,那个可怕的夜晚,终究给司布真留下了一生不可抹灭的伤痛。苏珊娜在家里接到消息后,她跪下为许多受难者和她沮丧的丈夫祈祷。尽管司布真在几周后恢复了他的事工,但他在情感上留下了永久性的伤痕。这场风暴中,苏珊娜带给了司布真极大的安慰! 1892年,司布真过世,苏珊娜陷入长久的痛苦,但她很快振作起来,继续她的侍奉,其中一项重要的事工,就是甚至担任4卷本的《司布真传》编委和主要撰稿人。司布真去世11年之后,苏珊娜息了自己的劳苦,回到了天父的家里。对于司布真和苏珊娜的婚姻生活,韦兰(H. L. Wayland)在他的《司布真的信仰与著作》一书中,有这么一段评论:“事实是,司布真夫人的帮助和体谅,在塑造她丈夫的品格和生命方面具有无可估量的价值。可以说,没有她的帮助,司布真就不可能有如此伟大的成就。他的情绪很稳定,她也是。他的知识很丰富,她的也同样丰富。他的心里充满了对上帝和人类的爱,她的心里燃烧着炽热的火焰。他擅长使各种善行变得完美并有能力去行各样的善事,她在这方面是他的最佳搭档。在公众生活中,每当他成为众矢之的时,她都在上帝旁边,当他的盾牌,给他以帮助。在世上,有史以来再也没有比查尔斯和苏珊娜•司布真夫妇更般配的两个灵魂了。” 三 对于婚姻,我们很难简单地用“幸福”和“不幸”进行评价,但把约翰和司布真的婚姻故事稍作对比,我们又不得不如此评价。很显然,约翰是“不幸”的,司布真是“幸福”的。可是,两对夫妻的“幸福”和“不幸”,背后的原因又是非常复杂的,谁对谁错,谁是谁非,谁能说得清楚呢? 司布真拥有幸福的婚姻,很大程度上是由她的妻子苏珊娜决定的,因为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明确自己的使命。司布真和苏珊娜订婚后不久,两个人之间就发生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司布真带着苏珊娜到伦敦一所很大的教堂讲道,因为路途较远,他们就一起乘坐马车。一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甚是开心。可是,一到教堂,司布真就情不自禁地以极大的热情走向等待他的牧者和信众,与他们握手、寒暄,然后从教堂的侧门径直走上了讲台,他完全忘了自己是带着未婚妻来的。苏珊娜站在拥挤的人群当中,茫然不知所措。对于司布真的这种做法,苏珊娜十分不满,于是就带着愤怒的情绪回到家中,向母亲诉说自己的委屈,母亲却十分理性地告诉她:“你所选择的丈夫不是普通人,他的整个生命都已经完全献给了上帝和对他的侍奉,你一定要始终如一地支持他,永远永远不要试图把自己放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对于这次经历,苏珊娜后来写道:“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的教训,我把这艰难的一课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因为在我的记忆中,当他需要把时间和注意力奉献给对上帝的侍奉时,我再也没有打扰过他。”苏珊娜的一生,真的做到了这一点!多年之后,司布真和苏珊娜共同的朋友康韦尔(Russell H. Conwell)见证了苏珊娜的胸襟:“假如司布真娶了一个以为他是完美圣徒的愚蠢妻子,或者不断纠正他使他感到沮丧的爱好时尚的人,那么他绝对不可能有那么卓越的成就。假如他的妻子没有苏珊娜那么敬虔和真诚,或者坚持她应该比他的会众得到更多的感情和尊敬,那么她必定会有损他的名声……”“她和他一起工作,一起祷告,信任他,在他多年的工作中一直深爱着他。即使他不在家,只要一想到她,他的心就会觉得平静。他可以旅行多日,一天之中多次讲道,想到她在家里恒切地为他祷告,等着他回家享受圣洁的平安,他就会觉得安宁。” 与司布真的妻子苏珊娜相比,约翰的妻子莫莉就做得很差,她真的“坚持她应该比他的会众得到更多的感情和尊敬”。于是,她就把所有靠近约翰的女性一概当作自己的情敌,她不只怀疑约翰对她不忠,而且时常当众以粗鄙的语言辱骂靠近约翰的女性。为了获得妻子的信任和理解,约翰专门写过一封信,信中写道:“时至今日,你仍不知道你的职责,也不愿去了解!实际上,如果你是明智的,且无论你是个好妇人与否,既然你许久之前已经把主权交给了我,你应当说:‘告诉我当做什么,我就去做;告诉我不当做什么,我避开。我既答应顺服于你,就会信守承诺。让我做任何事情,只要不是犯罪的,我就顺从。你在前方引领方向,我在后面紧紧跟随。’”“你早该有这样的智慧,而不是在吵吵闹闹中过了近十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因为这不但是个明智的做法,也是你的不可推卸的责任,除非出现以下两点:1.我犯奸淫;2.你可以证明我犯奸淫。除非有以上情况发生,否则我有权要求你顺服于我,而你也有权要求诺亚•瓦泽尔(莫莉的儿子)顺服于你。因此,任何不顺服的行为就是对上帝和对国王的冒犯,也是对你亲爱的丈夫的冒犯。”说得合情合理,可莫莉怎能听得进去! 莫莉对约翰的无端猜疑的确欠妥,但约翰并非没有责任。首先,约翰家庭观念淡漠。有一阵子,约翰提倡独身生活,后来不再如此教导,但他对同工的要求依然非常严格:“作为一位循道宗的牧师,即使结婚不再单身,也必能照样响应上帝的呼召,而不会因此少作一场布道,或者少出一趟远门。”约翰如此要求同工,当然也如此要求自己。与前夫一起生活的时候,莫莉经常随他出入上流社会。嫁给约翰之后,要么随他外出布道,要么经常独守空房。一个中年妇女,多么需要丈夫的关爱与陪伴。可是,对于莫莉而言,如此卑微的愿望却是那么奢侈。于是,莫莉由名媛贵妇变成了深闺怨妇。莫莉与约翰进入婚姻之后,几场疾病使她失去了健康,前夫留下的钱财被人骗去许多,一个儿子去世,另一个儿子抑郁成疾,女儿也身体欠佳。莫莉如此不幸,约翰不但不能给她安慰和鼓励,而且还暗指她的不幸是上帝降下的惩罚,为的是“摧毁她的暴躁,软化她的刚硬”。其次,约翰处世方式欠妥。无论婚前,还是婚后,约翰一直有一个习惯,就是以亲密、热情但绝对纯真的口吻给女同工、女信徒写信,这种做法点燃了妻子的嫉妒之火,所以才怀疑他不忠,我们来看他写给女同工的书信:“与你交谈,无论是口头上还是书面上的,对我都是无以言表的祝福。我想到你的时候,无法不想到上帝。其他人也常常把我带到上帝的面前,可是他们都是通过其他途径,而你却是如此直接地把我带至他的所在。”虽然言辞中没有露骨的暧昧,但读到这样的信件,估计没有女性不把醋坛子掀翻! 司布真的工作非常繁忙,外出的频率非常之高,但他一直有很强的家庭观念,为了照顾身体虚弱的妻子,他可以“少作一场布道”,也可以“少出一趟远门”。司布真长期外出布道的时候,他会给妻子写信,以此表达对她的挂念,以下这首诗歌,是其中一封书信中的内容,读来让人无比感动: 我的妻子啊,在阻隔你我的空间之上, 我要建造一座桥梁; 我生命中的喜乐啊,我们的心相会在桥弓之上, 那桥虽然看不见,却坚固异常。 追求者可能会把他所爱之人的名字, 雕刻在宝石之上, 但你的形象印在我的心坎上, 我的心早已属于你。 外表鲜艳的颜色, 已经被雨水冲刷而去; 你不必担心河水的冲洗, 因为我的爱会为你染色。 闪耀着黎明之爱的露珠, 在日光下渐渐消散; 爱恋乘着鸽子的翅膀, 像古老的童话一样远去。 但我对你的爱,发自我喜乐的心房, 像太阳一样不可阻挡, 无论生死都没有力量破坏它, 我要爱你到永永远远。 惟有那从创世以先就拣选我们的, 必定要在我们心里作王; 我欢喜地相信,我们将一起, 在他的宝座之前敬拜。 读到如此深情的诗歌,苏珊娜的孤独一定一扫而空。如此浪漫的丈夫,怎能不死心塌地地爱他!“人若不知道管理自己的家,焉能照管上帝的教会呢?”司布真理解这句话的深意! 婚姻这东西实在太复杂,人性有多复杂,婚姻就有多复杂!我们不能简单地认为,基督徒的婚姻就一定比非基督徒幸福,牧师的婚姻就一定比普通信徒幸福,因为决定婚姻幸福的因素并非只有信仰。婚姻需要两个人共同经营,方才可能和谐,可能幸福。进入婚姻,需要找一个合适的人,更需要做一个合适的人。不论是谁,如果只要求对方,不要求自己,婚姻就不可能和谐,不可能幸福! 走笔至此,我可以给这篇文章做个小结了!嫁给牧师,究竟是怎样一种体验呢?一般情况下,嫁给牧师,基本不用担心丈夫的人品,但不能不留意他的价值取向、性格特征和兴趣爱好。与此同时,嫁给牧师的姊妹必须清楚:你嫁给他,不只是为了追求幸福,更要与他一同参与侍奉,正如苏珊娜的母亲所言:“你所选择的丈夫不是普通人,他的整个生命都已经完全献给了上帝和对他的侍奉,你一定要始终如一地支持他,永远永远不要试图把自己放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客观地说,姊妹嫁给牧师,对自己多少有些“残忍”,但用司布真的话说,那是“对上帝工作的大大支持”,他说:“如果我是一个年轻的女基督徒,如果可以的话,我要嫁给一个基督徒牧师,因为这有一个机会,可以大大行善,在他对基督的侍奉中给他帮助。帮助牧师在自己工作中保持良好状态,这是对上帝工作的大大支持。他妻子的责任就是确保他在家中不会感到不舒服;因为如果家里一切都很愉快,无忧无虑,他就能把全部心思用在为讲坛作预备上。这样帮助她的丈夫更好传道的敬虔妇人,她自己就是一位传道人,尽管她从来不公开发言,对于交托给她丈夫服侍的基督的教会来说,她是最有帮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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