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帕金斯:回到哥哥被杀之地,回到穷人中间
作者:文道 2018-05-29 点击:...次
2018年4月3日至4日,在美国孟菲斯,道德与宗教自由委员会和福音联盟举办了一场名为“MLK50:来自山顶的福音反思”的特别活动,以纪念马丁·路德·金逝世50周年。参会的讲员包括拉塞尔·摩尔(Russell·Moore)、约翰·派博(John·Piper)、马特·钱德勒(Matt·Chandler)、约翰·帕金斯(John M. Perkins)。其中约翰·帕金斯牧师的故事,美国多家媒体都进行了报道。 现年88岁的帕金斯是美国基督教社区发展协会(Christian Community Development Association)的联合创始人,尽管三年级他就辍学了,后来却获得了14个荣誉博士学位,他同时是牧师、民权活动家、社区发展商和作家。他的自传《让正义滚滚而来》(Let Justice Roll Down)被《今日基督教》誉为“塑造福音派”的50本书之一。 哥哥在家乡被枪杀 约翰·帕金斯于1930年出生于密西西比州的新希伯伦,在南方种植园的一个佃农家庭长大。他的母亲在他七个月大的时候就死于营养不良,他的父亲在妈妈去世的时候也离开了家。 童年时的帕金斯不但没得到爱,反而常受羞辱和歧视。他记得一个白人男孩拿着仿真玩具枪刺痛他以及他无法反击时的挫败感。当他九岁或十岁的时候,有一个年轻的黑人意外地在一个白人住宅区里跑过,最后黑人被关进了监狱。白人把他从监狱里带了出来,绑在一辆汽车后面,在一个周六的下午把他拖到镇子的街道上,直拖到死。 他的哥哥克莱德刚结束在二战中的服役回到家乡,就被一名白人警察杀死,“这一切都是为了所谓的‘让世界变得更安全’。所有在欧洲战场上的战斗都没能让克莱德丧命。他从白人的战争中安全归来,六个月后却被一个白人在自己的家乡枪杀。我最初感到的愤怒变成了一种空虚。”从此,他对白人的反感更强烈了。 哥哥死后,在家人的催促下,1947年他从密西西比搬到加州南部定居,不久就遇见了未来的妻子维拉·梅·巴克利(Vera·Mae Buckley)。维拉有很好的家庭背景,她家是当地为数不多的小农场主之一。他们也是虔诚的基督徒家庭,当维拉周日去聚会的时候,帕金斯也跟着去。和许多人一样,帕金斯去那是为了社交,那时他对上帝一无所知,也不感兴趣,他只是想追求维拉。 帕金斯说:“我在密西西比长大的这些年,从没听过这样一个简单的真理:耶稣基督可以让我自由,他住在我里面……事实上,我一直认为黑人基督徒是劣等人,他们的宗教使他们容易上当受骗。宗教使我认识的许多人都屈从于以白人为主的制度及其不公正之中,宗教把他们变成胆小鬼。……所以我不认为黑人教堂与我有关,我也不认为白人基督教有什么意义。” 在向维拉求婚成功后,1951年朝鲜战争爆发了。同年,维拉和帕金斯决定结婚。结婚仅仅两周,帕金斯作为士兵被送到了冲绳,维拉回到了她在密西西比州的家。战争和分离带来的痛苦,促使帕金斯开始思考,寻求深刻而有意义的生活。 是的,上帝恩待一个黑人! 1953年1月,帕金斯从军队里回来后,读了一些信仰方面的书。他说:“我知道一件事:如果我没有成为基督徒,我就会变成一个黑人穆斯林。他们严格的奉献和纪律吸引着我。我也去学习心理学。我开始把宗教和成功联系起来,使成功和金钱成为我的宗教,但我并不快乐。我内心没有安宁。” 直到1957年春天,他的大儿子斯宾塞总是很高兴地去家附近同一条街上的一个小教堂参加活动,他邀请父亲一起参加。帕金斯很爱儿子,就痛快地答应了,他自己也想去看看儿子在做什么。原来那是一个儿童圣经班。之后,他答应了好朋友伯恩的邀请,多年来伯恩一直邀请他去他的教堂——帕萨迪纳的伯利恒基督教堂。他们一家人都去了,帕金斯第一次同意参加成人圣经学习班。 教会里,一个叫霍华德的牧师教授他使徒保罗的生平。“我已经27岁了,这是我第一次把《圣经》当做一本真正的书。在此之前,我曾把《圣经》视为迷信,充满了虚构和荒诞的故事。为什么聪明的人会费心去读它呢?只有宗教人士才这么做。我一直认为他们是低人一等的人,在社会上无法成功的人。” 在一个主日的早晨,牧师讲道的信息取自《罗马书》6章23节,“因为罪的工价乃是死,唯有神的恩赐,在我们的主基督耶稣里乃是永生”。没想到,这节经文道出了他的全部经历并且狠狠地击中了他,圣灵开始对他的心说话。“工价”这个词对他再熟悉不过,在他小的时候,他就被迫劳动,有了工价。“我确实知道工价。但是罪的工价呢?这位牧师在说些什么?我以为我知道罪恶的代价。工会的组织者已经和我谈了关于停止剥削的问题,但我童年的经历让我比其他工人更懂得这个词的含义。剥削是罪恶,但还有别的罪吗?我的罪? 那天早晨,我的思绪从生活回到了圣经。这几个月对保罗生平的研究也融入了我的思考。这是我第一次明白,我的罪并不一定是对我自己,也不是对我的邻居。我的罪是与一个爱我的圣洁的神作对,祂已经为我的罪付出了代价。我是在祂的面前犯罪。我不想再犯罪了。我想把我的生命交给基督,让他除去我的罪。我感觉到一种全新的生活将要开始,一种新的生命结构,一种能填补我在发薪日所拥有的空虚的生活。上帝给一个黑人的?是的,上帝恩待一个黑人!我这个黑人!那天早晨,我向耶稣说是。” 让福音穿透白人和黑人的内心深处 帕金斯从此进入了一种新生活,他开始与周围的人们分享耶稣。“上帝几乎立刻在我的心里做一些激进的事,他开始挑战我的偏见和对他人的仇恨。我已经学会憎恨密西西比州的白人,如果我没有遇见耶稣,我就会牢牢背负着沉重的仇恨直到坟墓。但祂开始剥开它,一层一层地剥去。” 1960年,帕金斯无法逃避内心深处的信念:上帝想让他回到密西西比,与他的同胞们在一起,帮助他们打破绝望的循环;不是鼓励他们离开,乃是向他们展示他们的新生活。“离开加利福尼亚回到密西西比,维拉和我以及孩子一起去了新希伯伦附近的祖母那里。 这就是我离开的那个旧世界,这也是哥哥克莱德被杀的地方。现在我回来了,不是因为密西西比变了,而是因为上帝改变了我,给了我一个呼召。” 他举家搬到密西西比的门登霍尔(Mendenhall)。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门登霍尔的街道不断地向帕金斯展示着饥饿和贫穷,提醒他“正义”的缺席。他回想起母亲在没有牛奶和医疗护理的情况下死去的遭遇,想起哥哥被白人警察枪杀,想起表哥乔如何被残忍地枪杀,以及其他被谋杀的黑人。没有人对此采取任何行动,包括教会。 福音真的是如此无关紧要以至于不能挑战仇恨和压迫吗?在主里,即使是黑人和白人基督徒,他们也不能团结在一起吗?福音有能力摧毁邪恶的传统和习俗吗?有比文化更强大的信念吗?基督信仰是否比种族主义更强大?帕金斯反省道:“我所看到的问题并不完全是一个黑人问题,白人也没能让福音充分地告诉他们——他们的生活方式和行为模式往往是剥削和不公正的。如果基督是救主,他也必须是在诸如支出、种族态度和商业交易等方面的主。福音必须被允许穿透白人和黑人的内心深处。” 帕金斯相信福音有翻转人心的力量。上帝让他一步一步来,首先,上帝让他看到黑人被福音改变的需要。于是,在回到门登霍尔的那一年,帕金斯和妻子开办了圣经班。“到处都有黑人教堂,但人们信教只是为了情感和社交。我想要抓住他们的心,让他们知道圣经是为了真正了解上帝。”1964年,他在当地建立了“加略山之声”事工(The Voice of Calvary)。为了帮助邻居和自己的孩子,妻子维拉开始在家里开办日托中心。 他直言不讳的性格以及支持和领导民权的示威活动导致了不断的骚扰、殴打和监禁。1970年2月7日,在门登霍尔参加抗议游行的学生被捕后,帕金斯被布兰登监狱的白人警察逮捕、拷打。他被打得浑身是伤,一个官员甚至拿叉子叉帕金斯的鼻子。帕金斯熬过了这一夜,但五个月后,压力引发了一场心脏病发作和溃疡,他在医院里休养了很长时间。这让他有更多时间思考。 1976年帕金斯在他的自传《让正义滚滚而来》一书中谈了对这次事件的一些反思:“我真心实意地想,我相信福音的力量足以粉碎我的家乡门登霍尔的仇恨。但是我没有看到这种力量,特别是在教会。”对于那些殴打他的人,帕金斯写道:“我不能忘记他们被仇恨扭曲的脸,就像看着白脸的恶魔。仇恨对他们造成了伤害。但你知道,我不忍心再回到仇恨当中。当我看到仇恨对他们造成了什么后果时,我就不能再恨了。我只能怜悯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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