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归来:我曾吸毒30年(2)
作者:米朵、文君 2017-06-26 点击:...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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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了那么大一顿,哭完好像没这回事,又去找毒品,吃完了我不想回家,又去我租的宾馆。晚上却睡不着了,脑海里鲍牧师祷告时宣告的一幕幕翻滚。心里说我要回家,起来,我就回家了。那天回来以后,我也没想着要信主,只是觉得有一股力量把我带回来了,我就给鲍牧师打了一个电话。那天是2015年4月3号,我自己记得。 第二天他就来了。当时我没有毒品了,很难受。鲍牧师来了以后就教我祷告,他给了我一本圣经,帮我写了一点祷告词。他说:“姐,你难受的时候就向天父祷告。”当时我不知道,就是点头,其实根本没听进去。第三天,因为太难受了,完全无法忍受,我想跑出去先把毒品吃了再说。当我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门打开了,鲍牧师站在门口。太奇怪了,我妈也没给他打电话,他就带着我们团契的兄弟姊妹还有他家的女儿、儿子,那会儿还小,全来家里,坐在沙发上开始弹吉他,唱《有一天》。 我信主听的第一首歌就是《有一天》,把我听得哭啊,我们全家人那天都哭的,心里就想:不行,真的是要戒了。从那天开始我连戒毒药都不吃了,我忍着。鲍牧师跟我说:“只要你难受,就上楼去祷告。” 原创音乐《遇见》,米朵词曲唱,鲍牧师伴奏,特别为境界家人录制。 第四天晚上我身上疼得受不了了,我妈就说:“阿铮教你去祷告,你就去祷告。”我就上楼到我的房间,把门关起来。我不知道怎么祷告,他也没告诉我可以跪下来,下意识中好像有人在推我,我就跪下开始祷告。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我喊天父,我说我好痛啊,你救救我,虽然我还不认识你,但是听阿珍说,你是世界上最有能力的人,那么你就救救我,我真的还不想死。真的身上从脚疼的地方开始一下子就松了,我太吃惊了,在那一刻我相信有上帝。其实之前我是想借着信耶稣先把毒戒了,戒完以后,我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根本没想到过真要信主。 第五天他们又来的时候,就跟我说,哎呀,昨天来的时候弟兄姊妹都非常担心你,因为我戒毒次数太多了,当时脸色是紫的,嘴唇是乌的。我开始祷告以后,第七天还是第八天他们又来家里,我整个人气色全变了,鲍牧师含着眼泪说:“姐,你现在好好啊!你要听我的。”我说:“好,我听你的。” 那段时间,我还是不明白该怎样亲近主,但在很多事情身上,我觉得上帝给我的恩典真的是太大太大了。那时候每个礼拜盛弟兄开着车到门口来接我去聚会,完了又开车把我送回来,这样持续了七八个月。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因为我吸毒的时候,遇到的都是那种又狡猾又坏又狠的角色。 因为我觉得我又好了,就想回昆明去,跟同学一起弄音乐这方面的事。我妈觉得我不能去,时间太短了,担心我又回去了。在那一年当中,我要出去做什么事,我妈都希望鲍牧师陪着我,所以鲍牧师一直陪着我,我真觉得这不是人能做到的,真的是上帝的能力。 “我已经是把自己判了死刑的人” 我信主四五个月以后,就是圣诞节。本地一些教会知道我会跳舞唱歌,就说我们要不要搞一个圣诞晚会,我很感兴趣,因为是我的本行。没想到排练的时候这么困难,真的很难把八个教会联合起来做一个晚会。教会的弟兄姊妹,大家都是义工,喜欢迟到,喜欢指点你这个那个,甚至我都想放弃信主了。不是说基督徒很好吗?不是信了主的人就怎么怎么了吗?怎么这些人比我还那个啊?人就是需要过了这个坎,只要自己坚信,死死的相信,那么就永远都不会动摇。 演出前三天,我没办法了,只好关起门来跪下祷告,我说,天父爸爸,我做不下去了……原来我在团里教舞,该说的时候我说得很凶,但是休息的时候我就会给他们讲笑话呀,跟大家玩在一起,成绩很好。但在教会里不能这样。排合唱的时候,我嗓子全叫哑了,他们一个都不听,要是以前我拍屁股就走了,在教会里面我就蹲下来哭啊哭。他们说,米老师你怎么了?我说没怎么。我不会去说那些狠话,很温和地继续排练。 最后演出非常成功,我非常相信祷告是关键。后来我明白了,真的,信主之后比不信主还难,因为不信主的时候我可以随我的意,我行我素,信主了我有天父的律法,不能做的真的不能做,我有过教训和管教。 很多认识我的人说:什么?米朵信基督教了?很多家里的亲戚也常打电话问我妈,因为他们还是不相信我能戒了,他们不信我会那么虔诚每个礼拜为了聚会准备这准备那。虽然我信主才两年零一个月,但是因我信主不容易,我已经是把自己判了死刑的人。 鲍牧师说,他帮助过很多人,连他自己信主了以后都有反复。我最奇怪的就是这一点,我常说我为什么会洗得那么干净?我自己想过,想看看有没有以前那种欲望。没有,一点都没有,完全被拿走了。 我信主以后有一次梦到我爸,他说:“女儿啊,你在丽江这个地方借那么多钱,以后怎么出去啊?快去把那些钱全还了。”我妈拿钱给我,鲍牧师骑着单车带着他女儿,一个多月陪着我一家一家还,这家500 ,那家800。开始的时候人家说不用了,我就会告诉对方:我现在信耶稣了,毒品和我没关系了,谢谢你。 我真的希望很多像我一样受毒品捆绑的人,能得到上帝的拣选。有两个人因为我戒了毒,就跟着我去聚会,其实我什么也没说,他们就是觉得不用说了,“姐,你都成这样了,我还要怎样,我肯定跟着你”。因为我这个人吸毒是丽江出了名的顽固,有段时间还传我已经吸毒死在昆明了。 今年我刚好五十岁,我自己写一些纳西族的赞美诗,也帮助一些教会排大合唱、舞蹈和圣剧,也有参与纳西族圣经方面的事工。每天早上起来,我就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去花园里看那些花。 我说:“妈妈,花怎么那么漂亮?”她说:“你没见过吗?”我心里想,我真的没见过,见的时候我真不知道它有这么好看,那时候整天想的是去哪里找毒品。我妈说:“小朵啊,妈妈现在做梦都是笑醒的,去哪里都可以抬着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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