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刺伤我的还不是他的外遇
作者:小桥姊妹 2017-05-05 点击:...次
1972年,我出生于边疆一个很贫困的单亲家庭,3岁时父母离异。 其实,3岁之前我是有记忆的,父亲常常打骂母亲,对我们小孩子的眷顾与陪伴也是微乎其微。母亲是一个忍辱负重、委曲求全的善良女子,可惜遇人不淑,嫁给了喜欢拈花惹草的父亲,更糟的是,父亲不仅有了外遇,还导致那个女人怀了孕,最后的结局自然是——离婚。 父亲再也没来看过我 我被判给了爸爸,姐姐被判给了妈妈,妈妈担心我没人照顾,又把我要了回来。父亲一次性给了母亲500元,就再也没来看过我。 在那个封闭的年代,在那个封闭的小镇,离婚可是满城风雨的新闻。街坊邻居都议论纷纷,有的破口大骂我父亲,有的却指责我母亲是因为没生儿子,生的都是丫头片子,所以才被抛弃了…… 小小的我脑海里全是流言蜚语的负面影响。而且,这种言论极大误导了我。本来错在父亲,背叛母亲,抛弃我们,让我们从小没有不安全感,但我却以为错在我自己:我是女孩,没有什么价值。因为父爱的缺失,我从小就恐婚,对婚姻的不忠和背叛很敏感,慢慢渗透在我的血液里。 父亲再婚后,依然在外面继续拈花惹草,我的继母以为抢来了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没想到这男人压根不会忠诚于任何女人,他只爱他自己。而我母亲几年后再婚,嫁给了一个很老实可靠的男人,我继父对母亲、对我们都很好,多少弥补了我童年父爱的缺失,但那份被亲生父亲抛弃的痛楚与阴霾始终挥之不去。 17岁那年,大姨来到我家给我和母亲传福音,当她提到永生时,我突然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因为死亡一直是我心中萦绕不去的阴影。 我们当地人去世,会采取土葬的方式,小孩子们就去看热闹,但看多了,不免触景生情,如果人生的最终结局是死亡,今生该是多么虚幻!于是小小的我觉得死亡是很恐怖的事。而当大姨提到因信称义、罪得赦免、永生应许时,仿佛死亡的枷锁被打碎了,于是,我带着喜悦的心情,很单纯地接受了福音。 信主以后,热心的我经常去教会,甚至渴望去读神学服侍主。但那个时候资讯相当封闭,我不知道可以咨询谁。同时我高考落榜,来到北京学室内设计与网页制作。半年后,北京有个建筑公司招设计人员,我幸运地被录取,就这样,我正式开始了北漂生涯…… 物质生活的艰辛我并不觉得累 我在28岁之前,没有谈过恋爱。由于中学压力大,没有什么正常的男女生交往,思想超级保守,性格腼腆内向,连和男同学一起去吃饭我都会觉得尴尬紧张,对两性关系更是一无所知,觉得女生就是应该保持矜持肃静,等待男生来追自己。我也不是那种非常抢眼漂亮的女生,人际交往面也窄,教会里几乎没有什么弟兄,所以,感情一直处在空白状态。 也是在那个时候,一个同班男同学注意到我,并开始对我展开恋爱攻势。他也陪我去教堂听道,并不排斥信仰,我觉得他为人比较踏实安静,又想着自己已经28岁,年龄也不小了,便答应了他的求婚。 其实,那时的他文化程度不高,家里也是贫困潦倒,在边远农村,下有好几个弟弟妹妹,有时连饭也吃不上,还得我接济他。但我不在乎他有没有才,有没有钱,只是希望找个老实人踏踏实实过日子。 1998年,我俩结婚了。那时真是一无所有,住在北京的地下室里,厨房卫生间都是公用,警察经常来搜查,一旦查到地下室里没有办暂住证的人,一律带走。 2000年,我开始学平面设计,辞掉工作,脱产参加成人高考,考入美院。两年后毕业又进入建筑公司,他也在另一家建筑公司做事,那时,中国的设计行业刚刚起步,工作还是用手绘,夫妻两个人一个月工资加起来三千多元左右,除去买电脑、买素材、买光盘的钱,寄给他父母的钱,日常吃喝用度的钱,几乎所剩无几。 但我不觉得累,因为我从小已经习惯物质生活的艰辛,让我累的是,夫妻俩很难同心协力。 我嫁给了他的原生家庭 进入具体的婚姻中,我才慢慢发现,他性格上有很多问题。而这些问题有一部分又来自他比较畸形的原生家庭模式。 他父母感情长期不和,也可以说是时代仓促配婚的悲剧。公公是插队知青,能吟诗作画,有种文人的迂阔,却不会种地,又瞧不起他母亲,心高气傲,做事独断,不屑沟通。婆婆恰恰相反,没什么文化但非常务实能干,一个女人扛起家里所有的家务,还能种几十亩地。如果换到现在,她也许能致富,但问题是,那年头农民辛苦种地没什么活路,家里还是捉襟见肘。婆婆便指责公公无能,而公公则对婆婆爱理不理。 婆婆心里积累了太多苦毒,所以经常就在儿女们面前抱怨公公,我丈夫听多了这些负面信息,心态变得很阴郁很封闭,讨厌父亲,同情母亲,却又和他母亲一样,爱翻旧账,计小仇,也和他父亲一样,回避冲突,缺乏担当。 也许,他觉得自己作为长子,有责任尽孝,在他眼中,家人的重要性远胜过妻子,做很多决定完全不和我商量,而是和自己的原生家庭商量。所以,我不是嫁给了他,而是嫁给了他的原生家庭。 比如,他让在家待业的弟弟来北京,直接住我们家,一个房间摆了两张床,中间就拉了个简单的帘子,非常尴尬。我稍微有点意见,他便批评我:“斤斤计较。” 再比如,弟弟眼高手低,不肯脚踏实地找工作,一心想迅速赚大钱,我劝他弟弟先锻炼锻炼自己,结果他又指责我:“你看重钱!不能接纳我家人。” 现在都强调婚姻中要多沟通,但有时候,一方如果性格封闭,缺乏开放心态,会导致越沟通越难受,因为他无法倾听你,他用非常极端的方式来理解你的为人处事,就好像阴谋论者始终看到的是他人的阴谋。但我还是忍着他这种怪异的思维模式。 丈夫和那个女人觉得自己根本没错 2006年,我怀孕了。孕期的那段日子真是很开心,就像所有的妈妈们一样,期待着一个健康可爱的小生命的诞生,也期待它的到来能改善我们夫妻的关系。 但事与愿违,2007年,女儿出生后,我陷入了产后抑郁的低谷。从生理上,我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内分泌不足,倍感虚弱;从心理上,面对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自己的应对完全跟不上,所以充满焦虑、沮丧等情绪,睡眠也很糟糕。丈夫不仅没有帮助与关爱,反而彻夜不归,推说忙,出差或加班。 我并没和他争吵,因为争吵也无用,他的心似乎不在这个家里。凭着女性的直觉我怀疑他在外面有了什么。记得那时我作为产妇躺在床上,有一种跌入深渊的下沉和无力,只能呼求“主啊,你救我……” 随即,同年秋天,我看到了丈夫手机中他和另一个女人的亲密合影照片,他也毫不讳言。一切真相大白。 当时哭了很久,其实最刺伤我的还不是他的外遇,而是他外遇后并无太多悔意与歉意,只以冷漠与沉默面对。 我想过离婚,如果我当时没有孩子,也许发现背叛就真离了,但问题看到女儿,我就想起童年的自己,我希望她不要像我一样缺失父爱,我希望能给予她一个完整的家——那时,我可能对“完整的家”的理解也比较狭隘——只要不离婚,只要他对女儿好,就算他在外面有情人,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何况,不是很多人说,男人的婚外恋就算再火热,一般一两年后也就冷却下来,糊涂过后很快就会收心回家的。所以,为了孩子,我选择了忍辱负重委曲求全,甚至从未和他争吵过。 然而,不久后那个女人竟然半夜三更找上门来到家里来要人,其实当时我丈夫并不在家,我又害怕又愤怒,却不敢开门,也不敢报警,这种家长里短的事一般警察不愿意管,而且房东就住在楼上,怕事闹大了房东赶我们走。此外,当时还想挽回丈夫,挽回这个家庭,不想和那个女人撕破脸皮。于是,我只好向教会的弟兄姊妹求助,他们连夜赶来好说歹说才劝走那个女人。 |
- 上一篇:为何我不怀疑上帝的语言
- 下一篇:“没有女人的国家”需要被拯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