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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嘈杂的世界聆听奇妙的声音

马路上的汽车来来往往,我的耳朵里灌满了发动机的轰鸣声。

正匆匆行走的时候,忽然,传来几声“唧唧啾啾”的声音。

那是几只小鸟在路边的树丛里啼鸣。我的心一下子安静下来,于是离开马路,选择绿化带里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走。

汽车的轰鸣声仿佛离我远去,替代那些噪音的,是鸟儿快乐的歌唱。

正巧,我几天正在读英国作家西蒙.巴恩斯的《聆听》。巴恩斯喜欢鸟鸣的声音,在这本书里,他描述了世界各地数十种鸟的叫声。

当然,这本书不是一本科普书籍,巴恩斯提醒大家,不要让噪音霸占了你的听觉,要注意聆听那些唤醒你麻木生命的声音:

这本书只想邀你放下一些对噪音的需求。当你养成听鸟的习惯,就会慢慢开始留意别的声音:蜜蜂和昆虫的嗡嗡声;蟋蟀和蚂蚱的鸣叫;风吹过叶子或苇地上的种穗发出的声音......

我和巴恩斯有一个相同的爱好,就是喜欢听鸟鸣的声音。当然,关于这方面的知识,我远远不如他用心和广博,我只分得清当地十来种常见的鸟鸣声,像麻雀、云雀、喜鹊、松鸦、乌鸦、燕子、野鸽子、白头翁......

我最喜欢的是布谷鸟的叫声。我出身农家,而布谷鸟的叫声和农事相关。当布谷鸟的叫声响起的时候,大地上一片明绿,正是播种玉米和谷子的季节。

几年前,在一个遛鸟的老者指点下,我终于能够分清雄性布谷鸟和雌性布谷鸟的叫声了。

就在前几天的一个深夜,我忽然被一种声音惊醒了,窗户上映着明亮的月光。

侧耳谛听,远处传来一只雌性布谷鸟的叫声。这种声音由远及近,从我窗前不远的地方飞过,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渐渐消失在寂静里。我知道,这只鸟由东向西飞过了运河。

就像巴恩斯所说,不管我们身处何方,周围总是充满喧嚣,而我们也早已习惯了噪音,忽视了太多奇妙的声音。

巴恩斯提到这样一个场景。设想酒吧里响着俗气的音乐,你和朋友在一个角落里喝酒聊天。音乐虽然很大,但你并没有意识到那些音乐,那只是模糊的背景而已。

忽然,你的耳边传来那首歌的旋律,那首歌曾伴随你度过某段深情的岁月:

此时此地这个声音突然被赋予意义,一闪灵光瞬间跳出模糊的背景。刹那间,所有感官都觉醒了。每个音符、每种乐器、每个词语都变得分明起来,像一条私人信息,即使你知道它来自酒吧没有人情味的播放系统,但它蓦然点亮了此地,点亮了你。

我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在我经历坎坷的青春岁月里,有一首歌曾安慰过我受伤的灵魂,这首歌就是台湾音乐人梁弘志创作的《请跟我来》。

当我步入中年,无论在人声嘈杂的大街,还是在觥筹交错的酒店,当这首歌无意间传来的时候,都会给我的灵魂带来悄然的震颤。

我一直以为这首歌是一首爱情歌曲,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这首歌的灵感来自圣经,才知道有一种比爱情更为深远的爱,呼唤迷失的人们回过头来,跟随祂走向那个“无法预知的世界”。

这个世界过于嘈杂,在匆匆而过的人生中,你要留心聆听那些隐藏在身边的神奇声音。

直到听到那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呼唤你灵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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