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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议的爱情见证:神使不可能成为可能!(5)

但禾母亲没有料到的是,禾也开始收拾东西,她要跟铭恩一起离开。这一幕就像子弹击中母亲的胸膛,她突然慌乱起来,不知所措。禾从小到大都是很听话的孩子,除了跟铭恩恋爱这件事以外。母亲怎么也想不到,她竟肯为了铭恩,离开自己的家。

此时的禾别提有多痛苦,她不愿意失去铭恩,也不愿意失去父母,但母亲对待铭恩的态度,让她无法接受。

他们打车来到一对夫妻朋友家,在这对朋友的陪伴下,铭恩和禾失声痛哭。

意外的是,第二天,禾的父亲主动给铭恩打电话邀请他们回家。回到家时,禾的母亲罕见地用笑容迎接了他们,对铭恩的态度有所缓和。禾的父亲对铭恩说,原来我们数落你的话你都知道,这四五年来你一直在忍耐,委屈你了。铭恩也为自己昨天的行为道了歉,还在禾的鼓励下,跟她的母亲拥抱了一下。

禾的父母不得不慢慢接受这件事,因为他们发现他们的女儿深爱铭恩,只要女儿真的乐意,他们为什么不能成全呢?如今,禾的父母已经渐渐接纳了铭恩。有时候爱是一种意志,不下定决心去接纳一个人,他身上可能永远不会有你喜欢的地方。

18婚礼

禾的父母算是勉强同意了,铭恩便带禾回了老家。本来他担心禾适应不了农村生活,回家以后才发现自己的担心多余了,禾不仅没有不适应,反而还挺喜欢,好多东西在她眼里都那么新鲜。到邻居家做客,禾也能大大方方往土炕上一坐,很怡然自得的样子,乡亲们都很喜欢这位“出洋留过学”的城市姑娘。

结婚前,铭恩从家里凑出六万块钱,一万留给父亲花,三万打算当做聘礼,剩下两万就用来准备婚礼。

铭恩和禾来回跑了十多个家俱厂,买回来一张书桌、一套柜子。又在县城逛了一整天,买回一套好看不贵的床上用品。为了给禾一些仪式感,铭恩花五千块钱给她订了一枚钻戒。

拍婚纱照那天,结束时天已经黑了,外面下着雪,往回走的路上遇到一家小火锅店,两人开开心心吃了顿火锅。禾的头发上抹了很多发胶,当时他们在县城一位朋友家借住,那儿没有热水器,她只好找一家理发店清洗了头发。

婚期慢慢临近,天气却一直阴沉着,不时还下一阵雪。奇怪的是,就在婚礼当天,天空突然放晴,阳光和煦地照着大地。尽管在婚礼上铭恩没有穿西服,禾也没有穿婚纱,但不影响他们满心喜悦——外表的事都是暂时的,他们在上帝和世人面前订立了一个牢固无比的神圣之约。

19沉默

2016年9月,当怀着兴奋和忐忑的心情登上前往澳洲的飞机时,铭恩还没有忘记不久前的灰心与落魄。

两周前的一个雨夜,凌晨四点,天微明,昆明空旷的大街上一辆电瓶车孤独地破雨前行。一位瘦削青年淋着雨骑在电动车上,谁也看不到他眼中涌出的与雨水混在一起的泪水,没错,他正是铭恩。

婚礼结束不久,禾就回澳洲继续她的学业了。她和铭恩恋爱四年半,在一起的时间却不超过一年,如今刚举行完婚礼就再一次面临两地远隔。为了陪伴禾,铭恩申请了陪读签证,但澳洲移民局担心他们移民,竟然拒绝了铭恩的申请。

如果铭恩申请不到陪读签证,意味他们要再忍受两年的异国恋。或许两年不算漫长,但一万公里的距离太过遥远。禾独自生活在异国他乡,没有陪伴和照顾,铭恩每想到这里就心痛不已。但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暂时接受。铭恩在云南找份了工作,一边上班一边准备递交第二次申请材料。

他在一家红酒贸易工作做业务员,公司经常参加展会,每次展会前的准备工作都千头万绪,加班加点成为常态。而且有一名老员工是老板亲戚,经常仗着这种身份对新员工故意刁难,态度蛮横,新员工只能忍气吞声,这让性格外向、大大咧咧的铭恩感到很不适应。

对于第二次签证申请能否获得通过,铭恩心里也很焦虑。那段时间他经常做梦,有时会梦到签证通过了,特别高兴,可是突然发现材料还没提交上去,然后被惊醒,发现原来是一场梦。

刚到昆明时他和朋友合租了一个房间,朋友以为他第二次签证很快就能通过,然后就会搬走,谁知材料提交半年后还是杳无音讯。朋友委婉地告诉他,自己喜欢独居,希望他早点搬走。铭恩说他能理解那位朋友,但还是有一种“被赶出去的感觉”。

又一次展会前,铭恩从早上七点忙到第二天凌晨四点,天不巧又下起了大雨,他骑着从老板那儿借来的电动车回宿舍。展览中心在城市最南边,宿舍在城市最北边,铭恩足足骑了一个小时还没到家。有一瞬间,失落、自怜、疲惫、困惑、思念……所有的情绪压在铭恩心头,泪水不争气地涌了出来,与雨水交融在一起。

而他所信靠的那位上帝,似乎一直在沉默。

20等候

以赛亚书49章23节中说:“你便知道我是耶和华,等候我的必不至羞愧。”

然而,形成尖刻对立的确是第二次签证结果迟迟出不来,铭恩越等越灰心,他打算再过两周就辞掉云南工作回家。

不过,两周后,铭恩收到禾发来的一条信息:“签证好像通过了。”铭恩急忙回复道:“别‘好像’,快帮我确认一下。”两分钟后禾又发来信息:“真的通过了!”

当时铭恩正在车上和老板一起去见客户,看到信息后他喊老板停车,兴奋地跳出车外,跟老板抱在一起哈哈大笑。他打电话告诉父亲好消息时,五十多岁的老父亲在集市上激动地喊:“好啊,好啊!”原来,这大半年父亲总听到乡亲们在他耳边聒噪:“儿媳去外国了,儿子又出不了国,他们还能长久吗?”

铭恩觉得这半年来,他似乎生活在一个封闭、乌黑的小房间,房顶很低,压得他喘不过气。好消息传来时,他想起那些在烟台唱过的诗歌:“云上太阳,它总不改变”“一宿虽然有哭泣,早晨必欢呼喜乐”。

一周后,也是凌晨,铭恩在飞机上发了一条朋友圈“我要走了,昆明再见”,配图是天微微亮的昆明机场。十几个小时后,飞机将在澳大利亚普尔斯降落。

在飞机上他做了一个漫长的祷告,昆明半年已成为回忆,未来是一个新的开始。他不仅期待着与禾的重逢,也做好了在新环境中吃苦的准备,他曾答应岳父岳母,负担起两人在澳洲的生活花销。

大概晚上11点,铭恩终于踏上了澳洲的土地。下飞机时正赶上当地海关人员罢工,接受行李检查的队伍排了很长,铭恩忐忑地等待着,担心能否顺利通关,禾也在海关外焦急地等候。

等候或许是人们一生都要面对的,铭恩与禾恋爱前彼此等候了二十多年,恋爱后又因为两地分隔,一次次地等候重逢。有些人的等候指向悲哀与灭亡,有些人的等候指向美好和光明,基督徒们确信,他们是一群寄居在世上、等待回天家的人。地上也有上帝的同在和圣洁的光照,但地上永远不是真正的家。

21澳洲

澳大利亚地广人稀,草坪、树木与小河在城市里随处可见。树木往往高大粗壮枝繁叶茂,微风吹过,巴掌大的叶子随风飘落堆积树下。树林里、河流边、山脚下,大片的草坪经过维护干净整洁,光脚走上去或随意躺下来,都不失为一种惬意。

来到澳洲后,铭恩先在一家中国餐馆洗碗,开始了打工生涯。两周后,餐馆老板把他调到前厅工作。前厅服务员并不是轻松岗位,他一个人负担起点菜、结账、清理桌面、打扫卫生等所有活。刚开始时,他的英语水平很一般,连与顾客基本沟通也有困难。

但他是一个勤奋的人,经过半年学习与磨合,前厅的工作他已经胜任有余了。因为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他工作起来像耍杂技,动作飞快、紧张有序,很多顾客边吃饭边“观赏”他的工作。渐渐地,他还同几位常客成了朋友。

铭恩每周末都要去教堂聚会,为此老板不得不专门招一名周末兼职工人。同事们很好奇,为何每周都要“耽误时间”去教堂?这时,铭恩就抓住机会向他们娓娓而谈,建议他们好好了解一下基督教信仰。他离开这家餐馆时,有三名同事和顾客成为了基督徒。

铭恩也很注重行为上的“见证”。前厅员工有机会接触钱款,餐厅也发生过几次钱款被偷的事,但铭恩担任前厅员工期间把账目记得清清楚楚,一分钱也没少过。后来,餐厅老板去旅游时把所有钱都交给了铭恩看管。

如今,铭恩到澳大利亚已两年,现在的他是一家西餐快餐厅主厨,薪水不仅足够两人的日常花销,每月还有不少结余。禾已经毕业,他们申请了毕业签证,可以继续在澳洲工作两年。

22护理

禾刚到澳洲时学的是她感兴趣的艺术设计专业,但毕业时发现,她所学方向在澳洲很难找到好工作,所以她必须重新思考适合自己的职业。

思前想后,她觉得“护理”这个职业更符合内心的期待,想一想,在病人或老人需要的时候给他们提供贴心服务,这肯定是一件有意义的事。特蕾莎修女曾经在印度开展的穷人护理、临终关怀工作几乎成为一面“爱”的旗帜,鼓舞了许多人。这样,禾接着读了一个“注册护士”学位。

这是一个很难取得的学位,禾不仅要在全英文环境下学习十几门医学及护理学课程,而且要在老人院和医院义务实习,取得工作经验。学习人体学的时候,她们每周要掌握一个人体系统,教材上全是生僻词语,禾常常要加班到凌晨才能休息。

学习之余,禾还在老人院找到了一份兼职,她需要照顾失去自理能力的老人,帮助他们起床、穿衣、吃饭、洗澡、散步,甚至还要处理他们的排泄物。如果遇到挑剔的老人,还可能动辄挨骂。想一想禾从小成长的优渥环境,就能知道这些事对于她的挑战性。

一路走来虽有胆怯和疲惫,但上帝的恩典使她战胜了许多来自环境的挑战,某一天禾惊喜地发现,她不再是那个容易放弃的女孩了,相反,她变得坚韧、成熟、喜乐、知足。给她这样变化的,肯定不止是异国生活,还有她心中的那份信仰以及铭恩给予她的支持和陪伴。

在养老院的兼职工作不仅给了禾护理经验,也让她更容易审视自己的内心。养老院里许多老人患有失智症,他们重复述说一件事、像小孩子一样哭闹、把东西往地上扔、随地吐痰……没有足够爱心的人很难对他们保持忍耐和尊重。由于记忆力衰退,这些老人就算遭受了虐待也不懂得申诉,禾经常在老人身上看到隐蔽的伤痕,无疑是照顾他们的护工留下的。

有位老人曾是一家大公司的高管,突然患了神经系统退化病症。不到两个月时间,身体上许多部位的知觉都在丧失,说话也变得含含糊糊。看到他情绪的失落、内心的痛苦,禾每次都主动选择照顾他。他喜欢吃热的饭菜,禾就叮嘱厨房给他做热食,喂他吃饭的间隙里,禾常常耐心地跟他聊天。

这看似简单,其他护工却不一定能做到。禾好几次看到老人嘴角沾着饭粒,肯定是其他护工喂饭后没有帮他擦嘴。有一次,老人夸禾是一位好孩子,禾不好意思地说:“您有什么要求可以告诉其他护工,让他们好好照顾您。”老人却回答道:“只有你能这么耐心,其他护工我想他们不会这么做。”

有时候禾也会失去耐心,尽管她已经很努力,但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是的,虽然基督徒也常说“人都有软弱”,但我们总该尽心尽力地追求“完全”。

在养老院,禾也有机会观察老人们的心灵。一位参加过二战的退休军官,刚来养老院时精神抖擞,见人就微笑着打招呼,很有绅士风度。禾曾问他是否相信上帝,他说“我不信,那是骗人的。”来到老人院后,他发现身边很多事情不再受他掌握,慢慢脾气变得暴躁起来,一年后,他就完全成了一个焦躁的老头。

人其实很脆弱,圣经说人的身体是“必朽坏的”,只有灵魂长存。离开身体后,人的灵魂将去往何处?这是每个人将来都要面对的问题。

老人院有位老奶奶是基督徒,她的身体也渐渐衰老,开始经受病痛,但她每天仍然笑嘻嘻地,看起来很安详。每晚她都听着赞美诗入睡,虽然身体一天天临近消逝,但她内心充满盼望,因为她知道人更重要的是灵魂,她也知道自己灵魂的归宿。

人们可能不会看重一位老人的生命,禾却知道每一颗灵魂的宝贵。在对老人们的护理中,禾看到了永恒的价值。她现在的目标是成为一名有经验的注册护士,她梦想着将来开办一家有基督教文化的养老院,让每一位老人在爱中安度余生。

结语

回首往昔,恩曲不休。这不仅是对以往时光的感激,也是对将来日子的信靠。铭恩与禾的人生还很漫长,所以这个故事远远没有结束。

之所以提笔,是感动于这个故事的曲折和美好。尽管有艰难险阻,尽管有苦苦等待,但人生就是如此,没有跌宕起伏,就没有千百滋味。伴随着曲折与美好的,是他们信仰的那位上帝,在背后不断的看顾与保守。

笔者深深盼望,蕴含在这个故事中的信仰内涵,能被更多人看到。如果这个故事能让一些人,主动去了解和探索所有基督徒愿意努力分享和誓死捍卫的这份信仰,那将是更令人高兴的事。

这是笔者第一次将身边朋友的故事变成一篇两万字的文章,他深知自己讲述水平的有限,只愿主让这篇文章发一点点光,也愿荣耀只归于天上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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