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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逼迫年代,神的奇妙工作

整理者序:赵腓利(1931-1999)是沈阳最早恢复家庭教会聚会的带领者,1999年在美国病故。赵腓利弟兄由于基督徒的身份,上世纪五十年代大学毕业分到工厂,不仅受排挤,也处处受监视。然而无论身处何等严苛环境,赵弟兄始终坚持对主耶稣的信仰,并为主作见证。本文是黄婉如姊妹口述的婚姻见证。

一、我是监督他的人

1955年,我从工作了两年的国家一机部调到沈阳风动工具厂工作,而赵腓利弟兄也是那年稍晚一点从浙江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这家工厂工作的。我们起初都在工厂的实验室。因为我出身好,工作又很积极,又是从国家部门转到地方来工作的,组织很信任我;除了本职的技术工作外,我还兼职一份团支部的工作,任团支部书记。我那时是很“红”的,赵弟兄后来都是说我“红”得发烫发紫。我那年才21岁。这个职务在那个年代可了不得,说明是组织作为根苗来培养我的。

再说赵腓利弟兄,他是杭州人,由于基督徒的身份,毕业就被戴了一顶“特嫌(特务嫌疑)”的帽子被分配到东北。那个年代,大学生是非常稀缺的,按理他该受到器重,可基督徒身份却成了他的罪名。进到工厂工作后,赵腓利就成了暗中被监视的人员,他当然明白他身处什么样的环境之中。面对歧视与诘难,他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因为那个年代,历史问题是第一位的,而现实表现是第二位的。

组织有一天来找我谈话,交给我一项很重要的特殊任务,就是藉工作之余,监视赵腓利的思想和言行,并随时向上级组织汇报。这项工作安排是直接来自于中共沈阳市委。对于一个只是有基督徒背景的大学毕业生,能下这样大的功夫,放到今天,我们可能都难以置信。但在那个专制、封闭的年代,任何异见都会让执政者如临大敌,尤其是对基督徒敬拜的上帝,他们是非常害怕的。

我没有拒绝监视这样一位政治上极不可靠的潜在“阶级敌人”,我是非常乐意响应组织号召的。因为我非常相信这个主义,就是:“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正因为此,我觉得那不仅是组织对我的信任,更是我的光荣。我那时的心情很像保罗未悔改前抓捕基督徒的心情,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二、监督基督徒的人,自己成了基督徒

领受任务以后,在完成本职工作之余,我还要每天注意留心赵腓利的一言一行,不放过一个细节。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悉心观察后,我怎么都不觉得赵腓利像个特务。

大家知道,那个年代“特务”形象是很脸谱化的,他们一般被形容为长相猥琐,狡猾奸诈,行为诡秘,对社会主义怀着刻骨仇恨等。这些图画似乎组合成了当时特务在人心目当中的固定形象。

而赵腓利给我的印象是完全不一样的。他气质儒雅,为人谦和有礼,待人真诚大方,忠厚老实,工作比一般人更勤奋认真,更刻苦,任劳任怨。当其他人休息在一起闲聊的时候,他总是静静地在一旁看书,也从不多言多语。

在实验室里,很多人都知道,每当中午吃饭的时候,赵腓利都要在他的饭盒面前闭目低头谢饭。而当这个时候,有一些同事就开始捉弄赵弟兄,或偷拿他饭盒里好吃的东西,或干脆把他的饭盒藏起来。不仅如此,他们经常会揶揄他说:你能有饭吃,应该感谢谁?应该感谢共产党才对;是共产党让你有饭吃,怎么还感谢什么上帝呢?

面对别人的讥讽、捉弄,换作是一般人,可能会很不高兴,但他总是轻声细语、面带笑容,似乎没半点脾气。

我还注意到一个细节,就是赵腓利给家里写信从来不用单位的稿纸,而是用自己买来的信纸。这在公家单位是绝无仅有的事。

在公家单位,用公家东西,再没有比这更自然的事了。因为既然是“公”嘛,就是人人有份,那又何必区分公与私?甚至区分“偷”和“拿”呢?“咱们连人都是公家的,拿点、占点公家的又算什么?”这是计划经济年代我们很多人的口头语。

可是,赵腓利弟兄与一般人不一样的,就是他有一颗忠贞圣洁的心。主耶稣说,人在最小的事上忠心,在大事上也忠心。(路16:10)这话是试金石。从后来发生的事情来看,赵腓利弟兄正是在最小的事上忠心,在大事上也做到了对主全然尽忠。

这些都让我因此充满了敬佩,也更加深了好奇心。一天我终于按捺不住,主动找赵弟兄谈话,问他信的基督教是怎么回事?并且为什么要信基督教?看到有人问基督信仰的事,赵腓利非常高兴,就讲了上帝从无到有的创造问题,还有上帝爱世人等道理。同时,他也介绍了他是如何走上这基督信仰之路的。

赵腓利在浙大上二年级的时候,得了肺结核病,按当时的中国医疗条件,这病差不多是不治之症。由于病情比较严重,又担心传染,于是学校勒令他回家休学。赵的母亲是基督徒,那时在杭州的聚会处教会聚会。回到家里以后,母亲彻夜为赵弟兄祷告,后来,又带他到教会,那里的众人又齐心恒切地为他祷告。不久,奇迹出现了,他的肺结核病痊愈了。

虽然他妈妈是虔诚的基督徒,可赵腓利从小并不信主。而这次神奇妙的作为,把他带到了基督面前,他非常高兴地接受了主耶稣为他的救主。病愈之后,翌年,赵腓利又回到大学继续完成他的学业。

我听后觉得很神奇,简直有点不敢相信,但当看到赵腓利那质朴平静的语言,和他那坦诚的态度,也就打消了怀疑。赵弟兄顺势提议说,哪天我领你去我们聚会的地方看看吧?我一听,马上应允,暗自思忖,去了那里,一来可以搞清楚基督教是怎么回事,二来觉得也正好可以查看一下“敌情”。

一个主日,赵弟兄就领我去了位于沈阳铁西区他们聚会的地方。当时他们是在一个姓贾的弟兄家里聚会,人不多,也就十来个人。那是1958年,“三自教会”已经成立,很多基督徒跑到了“三自教会”那里。感谢神!赵弟兄他们却宁可在家中聚会,为基督作见证。神给我们看见,魔鬼虽然摧毁了地上有形的教会,可无形的基督身体在这块土地上,在神儿女的家中被建立了起来。

到了聚会的地方以后,看到这些人又唱诗,又讲道,又跪下不住地祷告,很是感到惊讶,这是我从未见过,也未听闻过的。虽然不怎么太理解这些人的举动,但从这些看起来非常朴素、非常虔诚的人们的脸上,我想象不出来,这些人怎么可能是潜在的阶级敌人呢?

“信道是从听道来的。”(罗10:17)神的道可以将人的心意夺回,使人顺服基督(林后10:5)。我后来又去了几次,听到人们的讲论,慢慢已经无法抑制内心那颗种子的生长,神的道坚韧的生命力,慢慢地浸润了我那干枯无望的心田,擦亮了我迷蒙混沌的眼睛。

三、为信仰付代价

正当神以丰富的恩典开始抚摸我那渴慕的心灵的时候,一天,我被沈阳市委要求去汇报赵腓利的情况。我到了市委,开始向组织汇报起来。我介绍了赵腓利的平时表现,还有他如何被神拣选,也介绍了他们那些人如何敬拜上帝的情况。然后我认真地说:我怎么都没有觉得赵腓利和他们那群人是“特嫌”,这些人很朴实,并不关心政治,道德操守没的说,还常常为共产党祷告,这样的好人哪里像特务呢?

组织本想让我能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特情”,可是,让上级组织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不仅没有提供出来任何有价值的材料出来,反而为这些所谓阶级敌人说好话。这让他们极其震怒,一个干部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对我大声吼叫说:“组织上信任你,让你去监视赵腓利,你没有查出任何情况不说,还竟然为这些‘特嫌’评功摆好?你这不是被阶级敌人拉拢、迷惑了吗?”

他们话音当中不仅传达出愤怒和失望,威胁的意味也很明显了,刹那间,房间里的气氛紧张起来。

也不知为什么,他们的威吓并未让我产生恐惧,反而产生巨大的勇气,我站起来,喘着粗气压着怒火说:“共产党不是最讲究实事求是吗?我没有说假话,我说的都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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