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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我,你们就不能作什么

1“我是真葡萄树,我父是栽培的人。2凡属我不结果子的枝子,他就剪去;凡结果子的,他就修理干净,使枝子结果子更多。3现在你们因我讲给你们的道,已经干净了。4你们要常在我里面,我也常在你们里面。枝子若不常在葡萄树上,自己就不能结果子;你们若不常在我里面,也是这样。5我是葡萄树,你们是枝子;常在我里面的,我也常在他里面,这人就多结果子;因为离了我,你们就不能作什么。6人若不常在我里面,就像枝子丢在外面枯干,人拾起来,扔在火里烧了。7你们若常在我里面,我的话也常在你们里面;凡你们所愿意的,祈求就给你们成就。8你们多结果子,我父就因此得荣耀,你们也就是我的门徒了。(约翰福音15:1-8)

主耶稣的这句话在当今社会中越来越不受待见,因为这个观念与我们的时代精神完全背道而驰。当今社会从上到下都在鼓吹强者逻辑,人人都不愿成为人生的输家、被人践踏在脚下、整天受人呵斥、羞辱。所以,有钱的拼钱、有人脉的拼人脉;孩子拼爹、爹也拼孩子。大家都在一股脑地往前冲,虽然在理性上都不认同这种逻辑,但在现实生活中却都在讨好这种强者逻辑,处处不甘人后,想方设法爬到金字塔的中上层。就算不能把比自己强的人踩在脚下,也要把同班同学同桌的张三和隔壁邻居给压下去。大家都下意识地信奉“有能力才有价值和地位”的偶像。

不但是社会上,其实身在教会中的你我也无法避免这种想法,或许只是在形式上有所区别而已,或许毫无区别;或许你不追求世俗化的成功,但你追求所谓属灵上的成功,事奉上、品格上、自我修养上、婚姻上、教育上的成功;又或许你更喜欢脚踏两条船,一个都不愿放弃。追求一些事情上的成功并非罪恶,但以此来定义你的人生、以为你的成功可以成就某种具有永恒的价值,就有问题了。问题关键是,你的成功与神有什么关系?你的一生与基督的顺从有什么关系吗?这个问题才是真正重要的。

让我们来想象一下,如果你是马云,恰好你又是个基督徒,你读到了这样的经文,你会作何感想。“离了我,你就不能作什么”这样的话语,使你谦卑下来仰望基督呢,还是会使你困惑?我相信这话对很多成功人士都非常有刺激性。他们沉浸在自己的成功中,欢乐的享受自己能力的果实、崇拜自己的伟大。但耶稣的话无异给人的自尊带来最大的打击,他的话会使这些最有财富、权势、地位的人感到无比愤怒,因为他彻底否定了他们的能力与荣耀。我们都不喜欢否定自己的能力与荣耀,不是吗?就算你是平庸之辈,也仍然想要在自己儿女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力量、证明自己是有价值的,不是吗?有时候身为家庭主妇、全职太太的你不喜欢屈于人下、做一些“低贱”的工作,总是想透过别的事情来展现自己的价值,不是吗?老实说,耶稣说这话就是要打击我们这些追逐强者逻辑的人、让我们看清自己的本相,然后我们才会依靠祂,而非自己。

一、宇宙性的全景图(1-2节)

宗教的存在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很多现代人以为宗教是一个过去式,已经远离我们生活的中心了。尤其是科学主义与无神论主张宗教是野蛮时期的标记,现在该离开社会和文化了。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废除宗教,只是替代了它们成为新兴的宗教。其实,古时的宗教并不是野蛮的,它恰好是文明的标记。宗教给人类的历史起源提供了解释,它也试图给人类的生存活动提供动力,它甚至试图为人类的命运走向提出解释,即便这些既也不完美也不全然正确。但是,宗教的存在说明人类还在寻找生命的意义,还在寻找古时的记忆,以求回归原初的家乡。可现代很多的自诩为无宗教的科学人,实际上是最为无知的宗教人,因为他们不承认自己的科学信仰也是一种宗教。他们有一个典型的特质:对人类起源解释得很清晰,对人类的存在意义很迷糊,对未来的命运则完全无知。但是,他们却说这是唯一正确的答案,就像耶稣说的一样绝对。我们中间也可能有这样的人,也许就是你,也许就是我。

现在我们来看看,耶稣所提供的是一副怎样的图画。这是一段类比的经文,里面的比喻看起来非常乏味、没有饱满的情节,不像其它福音书里的比喻那么精彩、有趣。然而,其意义却是明显而丰富的。

首先,在这个比喻中,父的形象被塑造为园丁,是父栽种了葡萄树。这显出祂的主权。我们很多的时候没有这样思考,我们以为我们的人生是我们自己做主。《创世记》说我们是神创造的,被安置在伊甸园中,为了一个神圣的使命(结果子)。很多人不愿意接受创造的说法,宁愿接受人是偶然的产物(即便不知道这偶然是怎么来的),或持不可知的态度敷衍一生。

其次,子被描述为真葡萄树。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真理。葡萄树在旧约《圣经》中常常是用来形容以色列人的。说他们是神从埃及移植到迦南地的一棵葡萄树,期望他们结出累累的果子来。然而,他们却没有结出果子,不能使神原初的心意得以满足。这当然是一个隐喻,借此说明耶稣才是那真正的以色列,神的真正百姓,是按时候结果子的葡萄树。实际上,我们完全可以说,耶稣是真正的人类

最后,门徒/教会是枝子。我们是葡萄树上的枝子,连接于葡萄树,目的是为园丁结出果子来。这说明我们的存在有一个使命、目的。不过这个目的的完成不是凭着枝子本身,而是凭着葡萄树。

这三个角色构成了我们人类存在意义的一副全景图。这个图景对当时的门徒们来说,是至关重要的:耶稣很快就要离开他们了,他们各自打的小算盘眼看就要落空。耶稣并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成就他们民族主义的愿景,即便他们的愿景看似极其伟大:为了这些愿景,他们可以为同胞付上生命的代价。现在耶稣要他们明白,他们必须放下自以为是的认识和策划,把生命的意义连接于这棵真葡萄树,也必须要思考园主栽种葡萄树、又将他们连在葡萄树上的原初的、宇宙性的目的。为此,耶稣说,凡是属于祂(有形的选民团体),却不结果子的枝子都要被剪去。也就是说,凡是脱离了基督和原初目的的枝子,即便身在有形的教会群体中,即便他们在这个世界中的成就多么宏伟,终究是要被弃绝的。只有那些连接于真葡萄树、又按天父的旨意结出好果子的,才为父所悦纳、保存。

有时我们的世界观恰恰与此相反:我们是栽种的人,耶稣是葡萄树,而是神就是要为我们按时候结出果子来的枝子。我们渴望在我们的信仰中,得到神的帮助来成就我们私人的梦想。也就是说,我们的本性从来都是以自己为中心的,我们的家人、教会、事奉、工作、娱乐以及我们的世界,我们都希望神能在这一切事上满足我们个人的欲望。这样,信仰就沦为一种私人工具,而神也沦为私人保姆。今天,这段经文对我们发出警告:我们若不是结果在真葡萄树上,那么将要被剪去;也要来颠覆我们的世界观,若世界观没有被颠覆,那么信仰于我们也是无益。

二、邀请与警告(2-7节)

这些经文,向我们发出了邀请,也发出了警告,教导我们人该尽到的责任:要常常在基督里面。这不仅是从人该尽的责任的角度上来讲的,这也确实符合葡萄树与枝子的关系。试想,枝子若不在葡萄树上,葡萄树的营养和生命怎么能在枝子的身上呢?不过,这个邀请和警告是相当真实和严厉的。

首先,枝子必须要连接于葡萄树才能结果子。这里面提到三方面:

1、枝子若不在葡萄树上就不能结果子——不能达到生命的目的(4节);

2、常在耶稣里面就多结果子,不然就不能作什么——失去了永恒的意义和价值(在基督以外的人不是什么都做不了,而是什么都会做、都敢做,但就是做不了有永恒价值和意义的事情)(5节),并被火烧尽(要被审判);

3、常在耶稣里面,所要的就必得着——照耶稣这真葡萄树所愿的祈求,必然得着营养结出果子来(7节)。

其次,枝子必须要被修理才能结出果子来。基督的道,就是包括了他一切的教导和所作事情。被耶稣的道修理:耶稣的道要更新我们的世界观、转换我们意志、重建我们对天国的认识,使我们回归正途。祂每一天都要雕琢我们,祂要以祂的道和我们的每一天的生活为媒介,来修理我们,我们的生活和世界观都要被放在基督的道和福音之下重整。这与我们罪恶的本性本不相合,我们被修理时必定相当痛苦。这是一幅血淋淋的场景,然而这才是我们灵魂的出路。不过,耶稣的道成为了我们的营养,这道提供我们在被修理过程中的忍耐力在我们里面产生极大的生命力。以至我们所要所求的都符合耶稣的意思,“凡你们所愿意的,祈求就给你们成就”这句话才能成全在我们身上。

三、荣耀天父之名的果子(8节)

一提到在基督里的果子,你首先会想到什么?可能是:一个虔诚的(虽然不太确定虔诚是什么)、具有道德品格的、传扬福音的基督徒、或圣灵的果子等等。这些都是必要的,连接于基督的果子在现象上可能都有这些表现。然而,这一章经文始终没有给“果子”赋予简单的定义,却是界定了它的含义:荣耀父。

在9-16节的经文中已经明确的解说“果子”是关系的结果。没有关系,就没有果子,而果子也是照着葡萄树本质而被结出来的,更是照着栽种之人的心意结出来的。耶稣乃是以自己与天父的关系说明了“果子”的意义。也就是说,果子不管有什么不同的、多样的表现,其目的都是要使天父(栽种的人)得荣耀。这已经非常清晰地使我们看见,我们人类存在的原因。从亚当开始我们就是被栽种在伊甸园里的葡萄树,我们都是连接于亚当的人类枝子,原本要结出造物主喜悦、使其得着荣耀的果子来,是在一个真的亲密的关系中见证出来的。

但是,亚当失败了,并成为了被砍伐的葡萄树,这样所有连接于亚当的枝子(人类)也都成为了“火”中的干柴、无用的枝子。神也拣选了以色列作为祂的葡萄树,然而以色列人没能真正的结出果子来,而是结出了败坏的果子。人类只能结出一种果子,就是败坏,甚至天父赐予的普遍恩典在人性败坏的使用下,也会变成坏的。这就是人类文明的本质。现在耶稣说自己是真正的葡萄树——真亚当和真以色列。这意味着只有祂才是真的人,也是救主。这就是为何耶稣说:离了祂,我们不能做什么。我们不能靠自己结出荣耀神的果子,也不能在基督以外活出人类应有的样式、以及与神的和谐关系。“离了耶稣,我们不能作什么”,这句话是如此露骨地揭露了人类的命运。我们可能觉得这个世界的文化成就很伟大,但是在神的眼里都是污秽的衣服,没有价值。

从另一方面来看,当人类能达到祂设定的目的、满足祂的预期、展现祂的荣耀时,这就被称之为:我们的义。但是,真正满足这个设定的只有耶稣。《圣经》说祂顺从祂的天父、爱祂的父、成就父的旨意、展现了父的荣耀,祂见证了义。

现在耶稣成为了真正的葡萄树,祂拣选了我们,将我们连接在祂的身上,提供祂自己的营养(祂的救赎和话语),祂也要使我们结出真正的果子来,犹如祂荣耀祂的父一样,犹如祂爱祂的父一样,犹如祂与父的亲密关系一样。这就是耶稣说的:离了我,你们不能做什么。反之,人就要被审判,变成毫无意义的存有、毫无价值的枝子。

我们若稍有反思便会发现,我们是多么的无知啊!我们常常希望的不是与父有正常的关系,不是使祂得着荣耀,而是我们在这个世界的价值和意义。岂不知这个世界的价值和意义来自于那个世界的吗?如果我们获得了世界所有的成就,而失去了那个世界还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被丢在火里焚烧的无用的枝子而已。我们的意志和本性是那么顽梗,远远超越你所能想象的。我们不肯常常在耶稣里面,因为这让我们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它让我们觉得没有了自己。有些人说,我都知道,我都相信,但是他不会说我极其愿意常常居住在基督里。他的生命的方向不会转向,他的意志不愿意连接于基督。实际上他希望基督成为他的仆人,满足他的所有要求。这些经文现在提出了警告,毫不客气,若是不结果子,就会被剪去。所有外在的现象都不能保障我们是属于祂的,而只有真正结出与神亲密关系的果子,荣耀祂的才是。

总结

我们看见了,基督教提供了全貌,关于人类的、关于现世界的、关于永恒的。这是来自于永恒的圣子所说的。祂知道我们是怎么来的、为什么存在、以及归属何处。现在祂发出了警告,是对那些跟随祂的人说的,是对那些自称为门徒(基督徒)的人说的。我们必须要常常愿意在基督里,吸取祂的话语、接受祂的意志、享受与祂的关系、认同祂的价值。这不是一个自我救赎的行动,而是已经连接于基督的枝子的正当反应。

如果我们愿意住在基督里,答案是明显的,必然结出果子来。《圣经》说:现在你们因我所讲给你们的道,已经干净了。这就是保障,就是应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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